但是现在,这个弟弟是……动了情了?
虽然吴笑烟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这些年来薛怀瑞言语举动的改变,她却是看得清楚的。只是……今日之前未尝没有潜意识里装傻充愣的意思,总觉得薛怀瑞是少年心思,还不知美丑,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看上别个娇俏可人的丫头。
所以,得摆正了心态,那么,等那个时候到了,他们还能存着点情谊。
可如今薛怀瑞这模样,吴笑烟哪里还能装傻?
“行了。”薛怀瑞欢欢喜喜的抬起头来,“笑烟可舒服……”他和吴笑烟的眼睛撞在一起,吴笑烟那定定瞧着他的样子,让薛怀瑞心动,却又感觉到一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忧虑,“怎么了?”
犹豫再三,吴笑烟终究是决定把事情挑明,她信得过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吴笑烟将手收回来,端端正正的坐着。
“大郎……我们就做姐弟,不好吗?”
“!”薛怀瑞心中一跳,看着吴笑烟,他也挺直了背脊,“竟然让笑烟先开口了。”他陡然意识到,去问薛益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即便是情况类似,但他与薛益不同,他的笑烟更和那位奴儿不同,怎能一概而论。
倒不如摆明了车马,他的笑烟面对诡计阴谋不忌行诡道,但本性实则更愿意直来直往的坦诚相待。
“我也曾如此想过,但却觉得,不甘心。”
“为何会不甘心?即便我不与你为妾,也早已经想好了做个终生不嫁的嬷嬷,只要还走得动路,就会在你身边伺候你。”
“不!我要的……不是笑烟的伺候!”吴笑烟说到“为妾”的时候,薛怀瑞心口便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听她说完,那总是熠熠生辉的一对鹰目整个黯淡了下来,“我喜欢笑烟,想碰你,抱着你,亲你……很早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喜欢了。”
吴笑烟被他说得脸上一热,但知道他这话不正经,此刻的心情却是正经至极的,因而并不躲闪他的视线,依旧忍着面热听他叙说。
“我其实……还偷看过你洗浴……”
“你!”这下可实在是忍不住了,吴笑烟毕竟是个黄花姑娘,薛怀瑞则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被他这么说,举起拳头就想揍死这个登徒子。
“笑烟饶命!”拳头还没下来,薛怀瑞就立刻跪在了脚踏上,双手抱着吴笑烟的小腿,惫赖兮兮的告饶。但这告饶可不只是作假,吴笑烟的拳头那别说是寻常女子,就是寻常男子都没她那么大的力气她那一拳头打碎了樟木箱子的事儿,到如今还在府中流传呢,但就是因为这事太过惊世骇俗,所以相信的人不多,才没朝外传。
“你……你那只是一时好奇。”吴笑烟终究是没忍心下手,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了,无奈道,“大郎,我只是个下人啊。”
短短一句话,诉尽了万般柔肠。
吴笑烟看起来心很大,什么事都是大而化之的。实际上她只是知道,很多事计较了也没用。而且,她很珍惜现在的日子,只想着把日子过好。
主人啊,仆人啊,这些事,虽然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可她忘不了在被世子妃救下之前,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忘不了在离开将他们囚禁的宏京后,那段逃亡人生中的所见所闻。
吴笑烟胆子很大,能和孤狼肉搏,能在黄发垂髫的年纪勒死一个妇人而面不改色。
吴笑烟的胆子也很小,她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那些改变都让她恐惧。
说自由?她从生下来就不自由,对亲爹的记忆就是他的拳头还是偷偷啃食泥巴的饥饿。说尊严?被人贩子扔进河里,在乱世之中被当做两脚羊饲养,尊严这两个字太金贵,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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